他依然不敵龍崎絕對的速度與力量,那恐怖的男人僅憑單手就化開了他兇猛的來勢,連牙狼劍也被奪走。
「還不放棄嗎?也算是勇氣可嘉了。」
只見龍崎冷笑了一聲,徒手與流星過了幾招,態度不見認真,一派嬉鬧的模樣。
「膩了……看來就是這一點程度了吧?」
龍崎以一記強勁的直踢將流星掃下了高架橋,然後以居高臨下的睥睨之姿,昂首面對著橋下潰敗的金銀雙騎士。
「看看你們自己,這就是殘酷的現實,現在你們能夠理解黑暗之力的偉大了吧?」
龍崎將牙狼劍擲到橋下流星的身邊,他有意侮辱,全不在意他的怒目而視。
「如果明白了,今夜就乖乖地在那橋下待著吧……噯──」話音未落,這男人忽然不明所以地呻吟了聲,表情略顯難受。
「那是?」流星與零兩人分明看見了龍崎英俊的臉隱隱浮現出一個十字形傷疤,容貌也開始扭曲變形。
那張臉……是原吾的真面目嗎?
他回到房车里,车子就向前开去。
「原吾大人。」
葛爾姆適時地來到了龍崎身邊,雙手呈上全新的密藥,看著他一口喝下,回復成變形前俊美的臉蛋。
葛爾姆低頭看了眼橋下的流星和零,突然問了句:「原吾大人,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這女人的神情充滿狐疑,話裡也帶著些許試探,龍崎不悅地睨了她一眼,冷聲哼道:「殺了有什麼意思?还不如留著他們的贱命,作為取得最強力量之後慶功的餘興節目。」
葛爾姆臉上的懷疑更深,卻也不得不答應著說:「是的,原吾大人。」
龍崎沒再理會葛爾姆,冷冷地瞥了眼橋下流星倔強的臉,那桀驁不馴的模樣,似乎還遺留著些許記憶中那個男人的影子?他禁不住喃喃自語:「哼,大河之子。」
一抹極淡極淡的憂傷迅速地閃過龍崎的眼底,彷彿想掩飾著什麼,這男人很快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在這片濃濁的黑暗裡,沒有人──包括他自己,會去在意那抹一閃而逝的情緒。
啊,是的,他是暗黑騎士。
他是呀。
「走吧。」
男人翻身而去,對他所拋下的這一切,表現的像是不屑一顧,像是全然的漠不關心。
橋下的雙騎士還在戰鬥慘敗的打擊裡掙扎。
在黑暗中,他們沉默著,但彼此都能夠聽見對方的喘息聲,一再的提醒他們面對暗黑之力時的無能為力。
對於暗黑騎士那壓倒性的力量,雙騎士並非全無預期,但依然震撼。這是前所未有的挫敗,簡直令人無法忍受。
身後有枯水期的河水潺湲,流星抓起落在一邊的牙狼劍,起身過去撈著冷水抹臉,接著一逕往龍崎座車離開的方向走去。
他不說話,只是埋頭走路,他覺得無比狂躁。
他竟任由原吾那個混蛋侮辱死去的父親。
他竟眼睜睜地看著薰被帶走。
薰。
他的薰。
不可饒恕。
絕不能原諒。
「喂,流星,你打算怎麼做?」
零受傷了,跛著一隻腳,勉強起身追了上去,但鋼牙始終沒有回應他。
……這傢伙的樣子不對勁,真的沒事嗎?
在極度的不安裡,魔导轮札魯巴忽然說:「流星,就是那裡了。」
那裡?
矗立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座聳入雲霄的摩天大樓。
「這棟大樓的頂層就是薰的所在位置。」
狂風獵獵,摩天大樓就像是巨人般巍峨地雄立在風暴裡,流星仰望那翻捲著黑雲的最頂層,眼神陰暗無比。
「流星,你这是做什麼?」
零眼見流星邁著腳步往前闖,急忙上前去拉住他说:「你瘋啦?那不是正面交戰就能贏得了的傢伙吧?」
流星吼道:「少說廢話。滚」他使勁推開了零,也不管零險些跌跤,撂下他一意前進。
「流星」
零無論如何喊不回流星,他看見那個人渾身散發著張牙舞爪的怒氣。
项链希露瓦急切地說道:「不好,他的心智混亂了,會出事的。」
札魯巴也焦急道:「流星,快冷靜下來,不要在憤怒中迷失了自己!」
此時此刻的流星根本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
薰。
他的呼吸急促,雙眼發紅,連提著劍的手也在微微地顫抖。
薰!
心愛的女孩就落在那個傢伙的手上,他簡直連一秒鐘也無法忍耐。
殺掉他。
絕對要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