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帮你去找应珠姐姐呀?”同情心始然,凝佳立时道,拉着思依的手就想出门,今儿被霍大哥困在毡房里一整日,闷都闷死了,趁机出去瞧瞧现在什么光景了也好。
“凝佳,你哪儿都不能去!”一门心思在那几株药草上的霍不与直到此时才抬头看了过来,语出断然,“多事之秋,你们两个不要跟着添乱!”
霍不与深深看了眼思依,继续道:“还有你,思依,赶快回去,想来你哥摄图也不愿看见你在这个时候到处乱跑。至于应珠,她父罕死了,可她不是还有兄长们在么,她自有她的兄长们操心!”
就如凝佳,自有他这个当哥哥的操心,搁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放心呐。
佗钵一死,突厥王庭想来要乱上一阵子了,若是事态不妙,他直接就带上凝佳和盈儿走人。
远离王庭的一处胡杨林,超十丈高的胡杨林密密匝匝,一湾湖水从中横穿,繁星满天的夜幕,一轮弯月洒下清辉于湖面,折射出湖面流光片片。
宓大口啃着饼和肉,又对救她们主奴出王庭的这一帮马匪越发心有好感,更对他们的本事满心赞叹:
刀疤脸大哥他们竟然同把守王庭出入的都尉和几个队正都认识呢……
好人呐,不仅救她们出王庭,还给她们香喷喷的胡麻饼和黄羊肉吃,逃亡路上有的吃有的喝,简直是太贴心了……
若宓知道这帮人是横行漠北草原上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马匪,定不会再如此神色轻松的认定这些位是好人了。
叶舒伸手抹了把额头汗,指尖一片细沙的磨砺感,此时的她头戴毡帽,一身藏青色胡服,穿戴打扮分明就是个胡服商人,脸上更是黑黑黄黄的像是十几天没正八经洗个脸了,身边大嚼着吃食的宓也是如此。
此时叶舒顾不得吃喝,心有担忧的她举目环望,末了,又远眺王庭方向,回过目光对那大口喝着马奶子酒的为首的刀疤脸道:
“英雄,冷公子可说了我们在此要等他到什么时候?”
冷天奴迟迟没有出现,叶舒禁不住心焦。
其实刀疤脸也心急得很,警惕的目光不时瞅瞅四周,听到那句“英雄”,又神色古怪的瞅了眼叶舒,瓮声道:
“他说等他到月上中天的时候,如果那时他还没来,就让我们护送着你先走,到时再在垄幽城里汇合。”
“噢,对了,月上中天是什么时候?”刀疤脸忽问叶舒,当时冷天奴说时他倒想问来着,可那个“恶魔”太可怕了,他不敢问啊,只能恶魔说什么他听什么,还得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应是,就怕这“恶魔”一不高兴再暴揍他们灌毒药。
刀疤脸又默默摸了把怀里揣着的那袋子金叶子,心里终是有了点儿安慰。
药帐,黑娃将宇文芳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又给早已等在此的离忧戴上了……
宇文芳和池安儿已是见怪不怪,冷静的看着黑娃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倒是冬儿,紧张着盯视着。
一番动作后,瞧着顶着一张惟妙惟肖“雨晴”脸的离忧,黑娃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冬儿则大瞪着眼盯着“雨晴”的脸瞧个不停。
“行了,上床躺着吧,”黑娃不紧不慢对离忧道,“自今日起,你便是雨晴了,是被小魔头阿巴齐重伤,伤口不幸被污染,高热不退昏迷不醒的雨晴了!”
当宇文芳突然就被一个满脸浓虬的突厥兵抱住的一刻,她整个人都是懵的,本能的抬腿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