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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伺候她一回(2 / 2)

宇文芳借题发挥,却是一副神色黯然状,眉眼间更凝着一抹愁绪,全然没有迫人的咄咄,有的只是欲语还休的无助与无奈……

美人忧,惹人怜,尤其还是如此罕见的流露出楚楚可堪怜状的美人儿,看在眼里的佗钵心有怜惜,雄性动作的保护心起,只恨不得将她捧在怀里疼爱一番……

刚想伸手将可堪怜的美人儿揽入怀,忽又想到这些日子自个的无力,动作一滞,脸色已是变了几变……

见大可汗冷了脸沉思不语,做贼心虚的左夫人禁不住避过宇文芳看过来的目光,可旋即觉出不对,立时又抬眼迎了上去,脱口道:

“千金公主,大可汗可是下令查了,这里里外外都查了个遍,这才发现你将毡帐扎在了‘蛇塚’上,这周边的地底下啊都被兵卒们掀开了,这一看呀,大大小小是数不清的蛇窝啊……”

左夫人声音一顿,煞有其事的抖了抖身子,脸上露了惊恐状:“你们出出进进的,这毒蛇群被惊动了,可不就爬出来咬人了,只想一想扎帐在大大小小的蛇窝子上,我这心呐,就怕的要跳出来了。”

宇文神庆默了默,看着宇文芳点了点头,他和长孙晟亲去看了,巨大的地下“蛇塚”,周边大大小小的蛇窝,骇人至极,只一眼,他汗毛倒竖头皮发乍,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雨晴忍不住恨恨的盯了眼左夫人:

什么意思?合着我家公主扎帐在“蛇塚”上被毒蛇群袭击是自找的?

真想到底如何你左夫人没个数吗?

若非碍于事涉宇文姿,不愿让佗钵及一众人知晓是宇文姿联合外人谋害嫡姐令公主颜面尽失,令突厥人看尽笑话心有鄙夷,令送亲正副使不耻赵王府的家教,公主何至于隐忍不发!

左夫人目光闪了闪,唇边一抹幸灾乐祸笑意,然在佗钵看见之前,已消失无踪,继续道:

“千金公主,此事,大可汗今晨也刚查明了真相……”

见宇文芳听得认真,左夫人加重了语气:“是庵逻王子的一个贴身亲卫干的,其实他也是无心的,不过是想帮着庵逻多射些猎物,没想到,追击猎物时却误伤了桃花叱,见桃花叱发了狂带着你跑了,他追也追不上便更不敢承认了,直到查到了他头上,他知道祸闯大了,认罪后便挥刀抹了脖子……”

“咳,为这事儿,大可汗来之前还下令抽庵逻一百鞭呢,这会儿庵逻还趴着起不来呢,”左夫人长叹一声,一脸的不忍,道,“千金公主,看在庵逻已被大可汗鞭打的爬不起身的份儿上,你就消消气,别再跟庵逻计较了行吗?”

宇文芳险被气乐了:

这个左夫人,还真是好手段!

不但暗指庵逻王子打猎时作弊,更暗指是她宇文芳不依不饶,才令大可汗不得不下令鞭打庵逻给她个交待。

也不知这个担下罪责又自尽了的亲卫根本就是插在庵逻王子身边的暗桩呢,还是被人栽赃陷害后给悄无声息弄死的?

总之,本就不为佗钵所喜的庵逻为此事受了牵连,估计此时挨了一百鞭的他应是恨满腔,这所恨的,想来也得算上她宇文芳一个。

不及宇文芳言语,终隐忍不住的雨晴忽道:“公主,那枚伤了‘桃花叱’,薄如蝉翼的飞镖奴婢也看了,没想到庵逻王子的亲卫竟然不用箭而是改用这种暗器打猎物了。”

“谁说不是呢,”左夫人竟然不恼雨晴的暗示质疑,反而立时点头应声道,“没想到,庵逻王子身边也是能人不少呐。”

雨晴神色一僵,默默的垂了眼帘,心有后悔:怎有种被左夫人利用了的感觉呢。

话已至此,未摸清所发生状况真实情形如何的宇文芳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她也看到佗钵的脸色难看至极,也不知佗钵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左夫人心有得意:庵逻在密查她儿子暌息,还想指证暌息同北齐流亡国君高绍义私下有勾结,高绍义有所察觉,便同暌息密谋一番,先下手为强,将埋在庵逻身边的暗桩给暴露了,让暗桩将罪责揽上身,间接嫁祸庵逻……

如此,非但令佗钵怀疑庵逻谋害宇文芳,意欲借此陷害它人,更误以为庵逻同高绍义有所勾结,甚至高绍义还暗中帮他培养亲卫……

如此,庵逻再想指证暌息同高绍义有私,佗钵只会更加厌烦他,厌他为了洗清自个,构陷弟弟暌息……

且,日后庵逻还不得不避着些高绍义,免被父罕怀疑他心大了欲借外力有所图……

至于高绍义,自是有法子脱了勾结庵逻的嫌疑,且,还有暌息王子等人维护他不是……

“呕——”

呕声忽起,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到宇文芳脸上。

雨晴和云儿只觉如坠冰窖,浑身冷嗖嗖的,可护主心切的她们,本能的,齐齐抢上前扶住手抚胸口呕吐不止的宇文芳。

“公主这是……”右夫人弱水一对儿水汪汪的美目定定的落在宇文芳脸上,惊讶道。

“公主,公主药来了……”人后,一直缩着小脑袋没有存在感的池安儿大声着,已快步上前,语气虽急,却是清晰,“公主您昨夜借酒消愁整整喝了三小坛的‘桃花酿’,喝伤了脾胃险吐了血,虽奴婢药煎的及时,可病去如抽丝,这伤了脾胃,公主只怕要食欲不振干呕些时日了,奴婢又给您煎了药来,趁还热着,公主您快饮下,这肝肠脾胃的也能好过一些。”

池安儿边说边打开精致的小食盒,从中端出尚冒着热气的一碗汤药。

药香,立时散发开来。

众人释然,哈纳云看向宇文芳的目光含了些许的同情:

喝了三小坛的酒呐,也不怕醉死了,与其借酒消愁,你干嘛不让池安儿给大可汗用点儿药,被大可汗睡了,大可汗一高兴,还有左右夫人什么事儿呢!现在倒好,右夫人弱水夜夜睡在大可汗的牙帐,你却只能借酒消愁,还把自个的脾胃给喝坏了。

“池安儿,将药给本夫人吧,”弱水忽走上前,拦了池安儿端着药碗的手,转而又看向已抬起头,因呕吐眼底里泛了水光的宇文芳,温声细语道,“公主,就请恩允弱水亲手伺候公主您一回,侍候公主喝下汤药,也好让弱水有个机会聊表对公主您的心意和敬意。”

伺候她一回?还是意欲生事?

宇文芳眸色陡然冷了下来。

池安儿眼睛蓦地一跳,本能觉出危险来,她手中端着的可是安胎药啊,而眼前这位被雨晴和云儿称为“黄泉水”的右夫人,绝非善类!

雨晴和云儿心头一紧,脑子里齐齐蹦出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变故一瞬间,不及用锦帕按着嘴角的宇文芳反应,笑得温柔的弱水已将手伸向了池安儿手中的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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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座简易毡帐中,披头散发,浑身不着寸缕的秋实两瞳子里烈火熊熊,正死死盯着夜玉郎。

“喏,喝药!”

迎视着若刮骨的眼刀,云淡风轻状的夜玉郎伸手将一碗汤药递到他面前,末了,深深看了眼秋实似要火喷的凤眸,又明晃晃瞅了秋实的一眼,轻叹一声,叹声中是道不尽的失望与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