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稀罕,自会去争,又何苦偏居一隅。”
她摇了摇头,忽的莞尔一笑,杏眸水光闪,笑容苦涩,声音几不可闻:“或许,根本就无以为报吧……”
小飞往她怀里哄了哄,一副依恋之态,末了,抬头,看着她水光闪的瞳子,片刻,忽又张嘴冲她鸣叫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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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墟场,密闭的石室,靠墙倚坐的人举目,一片漆黑,伴着虚弱的咳嗽声是铁链划椤声响,金属脆响在黑暗静寂中格外清晰。
冷天奴抹去溢出唇边一缕温热的血,微眯了眯眼,入目处,还是一片漆黑。
他颓丧的垂了手,束在腕间成人臂粗的铁链又是一阵划椤声响。
内伤深重的他无言苦笑:还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他竟也有身为鱼肉的一日。
若非宇文姿……
他又露了抹苦笑:不知父亲会不会发现他出了事?想来会的吧,估计父亲正在为思依之事大发雷霆要拿他问话吧……
刚要强撑着身子凝内力疗伤,忽的动作一滞,又无力的倚向身后墙。
石室的门悄无声息打开,一个高大身影立在门前,阴鸷的瞳子暗光闪,静静的看着黑暗中巍巍双肩已微颓了的冷天奴。
他手中的法杖顶端,一白森森的骷髅在光照下越发白的瘆人,两黑洞洞的眼窝正直直对着冷天奴。
冷天奴缓缓抬起头,月华清冷的脸已寒白如霜,眉宇间着了丝疲累色,乍见光芒,不适的眯了眯眼,剑眉微拧,墨瞳凝聚处,映出白森森的骷髅,目光微转,看清了目光阴鸷,浅琥珀色瞳子里微微泛了点诡异蓝光的大喀木。
四目相对,无言盯视。
彼此打量,彼此衡量,彼此猜度。
“知道这是哪里?”大喀木声音沉沉。
“……”
“这里是天墟场,”大喀木下意识扫了眼石室,“而这间石室,就是当日巫屠消失的地方。”
“……”冷天奴静静听着,霜白的脸不起一丝情绪。
紧盯着他神色的大喀木不为人察的皱了皱眉:
“知道这地下有什么吗?”
“密道!”
“各种机关!”
“已经死了四个萨满!”连第一道暗门都没破解就已死了四个萨满。
“冷天奴,你不想说点什么?”看着冷天奴不起丝毫波动的瞳子,大喀木心有怀疑,又有些不耐。
“咳……”冷天奴清咳一声,吞下涌到舌尖的血腥,疲惫道,“大喀木,你到底想说什么?”
盯着他不似作假的漠然和莫名,大喀木目光暗了暗,再看向冷天奴时,目光阴冷:“我身边有个萨满,很有驱邪灵的天赋,可他突然失踪了,有牧民最后看见他时,他正跟你在一起,他人现在在哪儿?”
冷天奴眸光微动,深深看了眼不错眼珠盯着他的大喀木,霜白的脸终起了丝变化,唇边勾起一抹戏谑笑意:
“这就是大喀木费尽心思将我抓来这里的原因?”
“他人在哪儿?”大喀木一字一句。
冷天奴微耸望,似颇为无奈,声音略有些沙哑:“大喀木问我要人,至少要让我知道他是谁?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兴趣跟什么萨满打交道。”
他不知天墟场下的密道?
不知苦密杆?
算了,对个将死之人动刑已无必要,知不知他都得死。
不过血祭之前,还需让他承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