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怎么样,眼前是解决困境要紧。
柳拂快步走到床前,从床上的枕头下摸出了三根细长的银针,泛着冷冽的寒光,针尖上,俨然已经变成了黑色,显然是淬了剧毒的。
同时枕下还有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她也一并拿了出来。
这是萧天逸给她防身用的,之前给她演示过几下匕首的招式,只可惜柳拂一招也没记住,如今到了危险的时候,将其带在身上,就算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起个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她将银针和匕首藏于袖中,继而就闪身躲到了后方的隐蔽处,利用屏风遮挡着自己,眼睛却一直都在窥视四处。
外面的厮杀声愈演愈烈,鲜血四溅,将纯白的帐帘染得血红,她的心里惴惴不安,贝齿紧咬下唇,脸色越发青白。
就在这时,突然有两个士兵闯了进来,手握长刀,一把打翻了桌案上的香炉,香灰顿时撒了一地。
他们似乎是有备而来,知道这是她的营帐,即便一眼望去四下无人,也仔细搜索了起来,原本整洁的营帐顿时被弄得凌乱不堪。
再这样下去,柳拂恐怕躲不了多长时间,要是没人来救她,她就要独自面对这两个士兵了。
她听着他们的脚步声,似乎离她越来越近了,她握紧了手中的银针,透过屏风的缝隙,观察着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目光清冷,秀眉紧锁,紧张却十分镇定,丝毫没有乱了方寸。
其中一个士兵好像注意到了这扇屏风,带血的刀刃在细碎的斜阳之下显得愈得愈发刺眼,她的手心泛出了一层粘腻的汗。
那士兵走到屏风前,突然伸手碰到了屏风,柳拂心下一横,握着银针就朝那士兵刺了过去,同时那士兵也发现了她,还不等挥刀,身后就有个黑影袭了上来。
是他!
萧天逸一把抓住了那士兵的后领,用力一摔,那士兵就被打翻在地,另一个士兵见状,立刻冲了上来,举着长刀,对萧天逸又恨又怕。
柳拂靠在屏风背后微微喘息着,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攥紧的双拳也渐渐松弛了下来。
那两个士兵见状,相互使了个眼色,就朝萧天逸冲了过去,一招一式皆及其狠辣,完全想要萧天逸的命。
但以萧天逸的身手,岂能被这来个小喽啰伤到?他长剑一挥,几招半式就把那两个士兵踢翻在地,他们还想爬起来反抗,但他的长剑却已经架在了他们的咽喉。
他们被活捉了!
柳拂见此情形,这才慢慢从屏风后出来,由于太过紧张,原本孱弱的身子此事越发虚弱,连走路都有些发飘。
萧天逸听着她的脚步声,心里一紧,转头望向了她,脸色愈发阴沉,薄唇抿成了一条长线,脸上怒意横生。
竟敢伤害他的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不是留着这两个士兵还有用,他真想一剑了结了他们,给柳拂出这口恶气。
柳拂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游离,虽然刚才她吓得不轻,但现在,她俨然已经好多了,心里也对这些士兵的身份越发怀疑。
就在她要走近萧天逸的时候,那两个士兵趁机从腰间摸出了一粒黑色药丸,塞到了嘴里。
“住手!”
她知道他们想干什么,立刻厉声呵斥了一句,萧天逸回神转过脸,那两个士兵已经把药咽下了。
她立刻冲了上去,正要蹲下给那两个士兵把脉医治,那两个士兵顿时抽搐了起来,口吐黑血,片刻之间就没了气息。
她心里懊恼,恨铁不成钢,萧天逸也收起了手里的剑,面色有几分寥落,原本想从这两个士兵嘴里挖出点儿什么,现在他们成了死人,死无对证了。
“真是可惜!”
柳拂神色惋惜道,凝重肃穆,目光凛冽。
“快走!”
萧天逸无暇顾及这个,一把将柳拂扯入怀中,带着她大步走了出去,这时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平息了,整个大营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柳拂胃里恶心,干呕了好几下。
萧天逸眼睛看不见,却听到了周围的风吹草动,现在他们的附近都是敌军,柳拂四处张望着,打量着营地的情况,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大多数都是他们的人,隐约觉得他们驻守营地的士兵,都被敌军屠戮殆尽了。
萧天逸将她护在身后,迎面有几名敌军慢慢向他们靠了过来,萧天逸提高了警觉,就在他们出手之际,萧天逸拔出腰间的长剑,闪身挥剑,顿时惨叫四起,那几名敌军瞬间倒地,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