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陵顺势起身,也顺势拿过旁边的裙衫迅速套在她身上,凑近了,目光熠熠生辉:“我在的时候不必在意这些。”随后竟然替她系裙扣衫,他手臂一揽,她落入他怀中,腰带便佩好。
他早已备好的白裙缟素,她从未穿过的白裳,霍陵再一把抱过她坐于自己腿上,执绣鞋替她穿上,然后才松开她让她自己走动几步。
其动作一气呵成,让苻莺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呆呆站在原地左右看自己的装束。
霍陵打量了一番道:“这是苻姮送过来的,应该符合礼数。”
她就说他一参海灵物怎懂这些,原来是苻姮准备的,不再看这白得发亮的衣衫,苻莺低低道:“其实去不去都一样,我本就不是苻家人。”
霍陵走过去帮她戴上孝帽,从头到脚遮得严实,方满意道:“可别人眼中你就是苻三小姐,一日无人拆穿,你就得继续尽苻家忠孝。”
突然的严肃、义正言辞让苻莺反倒不习惯,咕囔了几句,只得拿着行囊同他下山。
苻府此时火光滔天,红彤胜霞,残骸遍地,已有大理寺的人在灭火查案。
苻姮痛哭不止,欲冲进火中,但被苻子寒死死拉住,她反手给他一巴掌,训斥道:“为何顾容铮哭了,我哭了,你却不哭!他是你的爹!你为何不哭!”
苻子寒脸上红印迅速生起,他寒眸凛冽,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只淡淡道:“阿姐教训得是。”
“你骗人!”苻姮死死咬住嘴唇,却终是咬不住,也做不到大家闺秀的风范,嚎啕大哭道:“因为爹爹不喜欢你,你就恨他,甚至连哭都不哭,你也是恨我的,因为我,爹爹才责罚你。”
“你骗人……”她虽如是说着,却扑在他怀里眼泪横流,哭得喉间哽咽,难受极了便一口咬在他手上,只喊道:“爹,娘。”
苻子寒皱紧眉头,眼底有看不出的别样情绪,如夜中烛火摇曳一瞬就浇灭,他沉声哄道:“对不起,阿姐,对不起……”
待大理寺卿灭去火势时,苻仲的尸体被找出来,已焦黑如碳,只有几枚扳指玉暗示着他的身份,而苻大夫人早已同灰烬一齐散去,连尸首也寻不出。
苻姮跌跌撞撞奔过去扑倒在那尸体旁,不顾平日里的干净与否,她只知大声嚎哭,伏在只有人形的尸体上大哭。
大理寺卿虽也知此情,但皇上下令彻查此事,只得硬着头皮道:“大小姐,臣还得带令尊尸体回大理寺,还得查出凶手……”
“我求你!”苻姮突然死死抓住他的衣角,眼睛睁如银铃:“我不可以没有爹爹。”
“大小姐你这……”他也很为难。
苻子寒却毫不犹豫抬手砍向她的颈脖,满脸泪痕的苻姮落到他怀里,他镇定道:“劳烦寺卿定要查出凶手……”他目光如鹰狼毒辣,又如隆冬三尺雪冰寒。
大理寺卿被吓怔,一个冷战回过神来直答应“是”。
而等苻莺和霍陵到达时,士兵镇守现场,其他人几乎走光,只有顾容铮还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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