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几把犊子”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心说谁他妈有闲工夫听你讲故事,绕来绕去故事只是故事,而现在如果没法解释清楚前后的关系,解决危机,我就成为别人嘴里的故事了,但看了看他一副不可告人的样子,我只好强压着心底的狂怒,说了一句:“请长话短说!”
“这个故事和你的遭遇一样,一个人发现同伴之中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为了证明真正的自己还存在着,当面证实的时候,同伴只把他当作怪物,一个注定消失的人,所以他恼怒之下,不仅杀了那个人,连自己曾经的同伴也不放过。最终,流血才证明了自己,但这一切已然无关紧要,因为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知道那只是一个争夺财物引起的惨案,又或者那个人逃出生天之后,只能永远隐姓埋名,曾经的自己已经死了。”
“这故事就完了?”听完之后,我不由诧异,似乎他告诉我的故事,像是在我准备与小叔他们当面证明的时候,如果闷油瓶不拉住我,往后的故事就也可能成为同室操戈的惨案。先不说能不能逃出生天,伤痕累累的我能不能打过三个人,估计单挑那个代替我的人都够呛,故事的发展就可能是,被当作怪物的我惨死于同伴之手,最终的确成了定数、不可磨灭的事实。那么往后,不管那个人是人是鬼,接下来的路,接下来的生活,关于“伍平”的一切都由他来操控,真正的自己在一个古怪离奇的古墓之中,一个毫无波澜的故事当中彻底消失。
人的意识产生于大脑,每个人就是独立的存在,而我消失之后,自然不会像里写的那样穿越,将自己的意识嫁接转移到那个人的身上,更不会看到今后所发生的一切,直白的说,一个生命个体腐烂了,就彻底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意识一说随之消失,意识也根本不可能独立存在于身体之外,如果独立了那岂不成了孤魂野鬼?
越往后想,心里边生起的寒气越不言而喻,于是,我尽量克制自己抖动的语气,装作淡然的样子,跟闷油瓶说道:“这就是你单独行动,撇下我们的理由吗,还是你也害怕成为被代替的人?”
听我这么一说,他面具孔洞之下眼睛不由缩成了一条缝,不出所料的话,他一定是皱眉了,好像被我说中了一样,此时,那双眼睛忽然又睁开了,“没什么可害怕的,如果规则规定让谁替代我,大不了……”
“大不了宰了他,顺便把我们宰了?以你的身手,估计两个老赵加小叔都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照样变成了刚才说的故事。”
“打破规则就得付出代价,那是必须证明的,不过你想过没有,不管是你死还是那个取代者死,横竖都是你,前者导致真正的自己彻底消失,后者导致你不得不消失,独自苟活之后,就算不隐匿,难道你还想编制更多的谎话,或者杀害更多了解真相的人?”说到这里,闷油瓶擦了擦长凳,坐在我旁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这两者你都不想看到也不希望发生,何尝不选择另外一个?”
我猛的一怔,“还有其他选择?”
“当然有,就是两个你都活了下来,你的小叔和老赵也相安无事。”
两个我都活着?我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让我不去打扰那个假的我,而我选择躲在阴暗处,或者换成另外一个身份,归根结底还得伪装,这次,轮到我伪装别人了,那么我该伪装成谁呢?一个不惹人注意的、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又或者是一个即将被我代替的人?